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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章 无名村之战

    帕娜梅拉的部下相当优秀,又非常勤劳。他们分头确认测量是否正确,还协助村民搬运建材。

    现在反倒是艾斯帕达使用魔术建造城墙基础的速度赶不上。艾斯帕达做好一部分城墙之后,木块与石材就搬到墙边准备补强,然后我再悠哉地现身做好最后步骤,并努力在城墙上做弩炮。

    虽然比过去还要忙上一倍,但是村子不停发展令人非常愉快。

    我原本想在晚餐的烤肉派对之后,将村子里的地面改成石板地,却被照理已精疲力尽的艾斯帕达和戴伊逮个正着。

    「少爷您昨天没有上课。」

    「也没有特训剑术!」

    「……我先说清楚,我没办法两边一起喔。」

    我老实放弃,被他们带走。

    两周的时间转瞬即逝,我们居然完成了六角形的内侧城墙,以及街道侧的两个三角形城墙。剩下再盖四个三角形,就能完成当初预定的六芒星要塞都市了。此外,阿普卡鲁休息的湖泊装不进城墙里面。

    顺带一提,我设置了共计五十台二连射弩炮。

    等全部完成之后,全方位预计建造共计三百台。嗯,大概还要再花一周吧。材料也完全不够。

    「……虽然是我们自己要帮忙的,但我已经不知道吃惊几次了。」

    帕娜梅拉双手交叉叹一口气,仰望刚建好的街道侧城墙。双手交叉让帕娜梅拉的城墙比平时还要雄伟,但是没有人会蠢到指出这点。

    「是的,托胸……咳、咳哼!托您的福,主城墙的部分完成了。之后等居民增加,或是商人与冒险者移居过来,再来盖房子吧。」

    「真令人羡慕。持有领地是我的梦想,但不仅需要时间与金钱,更不能请领地刚被削减的伯爵通融。也罢,看我下次立下光是奖金,也无法犒赏的功劳取得领地。到时也来稍微助我一臂之力吧。」

    帕娜梅拉笑到肩膀颤抖,说得很惬意。

    这时,远方传来奥尔特的声音。

    「救、救、救命啊──!」

    我看见奥尔特难得发出尖叫跑来。

    不,这恐怕是第一次。尤其是在跟我买了武器之后,他总是绰绰有余地狩猎大型魔兽;但现在看见他和伙伴一起全力朝这边跑来,完全不像是有那种实力的人。

    「龙来了──!」

    奥尔特再次大喊,指着后方奔跑。

    「龙?」

    又是甲壳亚龙吗?

    我正打算眯起双眼眺望远方,只见街道旁高耸的树木被一一扫倒,一只龙张开巨大的翅膀现身了。

    「是、是龙!」

    「怎么会!虽说是边境,但这里可是街道啊!?」

    村民和士兵的声音四起。是边境又怎样?跟那个一样吗?和去乡下会在路上遇到山猪一样吗?

    不是,不能把龙和山猪混为一谈。冷静点,范恩。

    龙体型巨大,从头到尾巴尖端恐怕长达十五公尺。上次看到这种庞然大物,是在水族馆看到的鲸鲨。龙的厚度远远超过鲸鲨,张开翅膀的宽度恐怕也有十五公尺。

    从绿色鳞片以及发达的手脚来看,那恐怕是名为绿森龙(Forest Dragon)的森林霸主。绿森龙会在森林深处筑巢,主要以尖牙利爪与尾巴狩猎。由于不是高等龙种,应该不会龙息攻击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,遭到飞行魔物攻击时,都无法以长枪与剑对抗,必须靠弓箭和魔术战斗。

    我切换思考方式,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「大家快退到城墙内侧!奥尔特先生他们进门后就把门关上!手空着的人移动到城墙上!」

    冷静思考击退龙的对策,我下达指令。尽管突然面临龙这最顶级的威胁,村民们依旧迅速行动。

    「你们几个给我依照指示行动!我要去城墙上!」

    帕娜梅拉命令士兵听从我的指示,他们就气势汹汹地回应,迅速展开行动。

    「范恩大人……」

    阿尔蒂满脸惨白地叫住我,我一时烦恼该如何安抚她。

    然而面对龙的威胁,想必难以抹去她的不安。

    于是我决定详细解释。

    「那只龙应该是绿森龙,一种住在森林深处的龙。虽然会飞,但因为是中等龙种,所以应该不会喷火。相较之下,我们有我做的弩炮跟四元素魔术师艾斯帕达。然后,我猜帕娜梅拉大人也……」

    我边说边望向城墙上,正巧看见帕娜梅拉跑上阶梯,站在城墙边缘开始咏唱。

    「就算可能讨伐不了,我们也不会输。」

    我温柔地笑着说,阿尔蒂也在胸前握紧双手,点头说:

    「是、是!祝您好运……请您不要死!」

    「哈哈,不用担心,大家都不让我到城墙上。蒂儿,麻烦你带阿尔蒂小姐回宅邸。」

    「是、是!我马上回来!来吧,阿尔蒂小姐,这边请。」

    蒂儿带着阿尔蒂,急忙赶往领主宅邸。让城墙内所有人完成避难的同时,奥尔特等人也抵达了城墙附近。

    「不、不要关门喔!?我们马上就到!」

    他们慌慌张张,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。龙近在眼前,不知道等奥尔特他们进门后来不来得及关上。

    「弩炮预备!小心不要射中奥尔特先生他们!先夺走龙的飞行能力!瞄准翅膀!」

    我这么大喊,弩炮就一齐调整角度。

    这时,奥尔特等五人中,一名娇小人影绊倒了。

    是普莉耶儿。

    「……!快、快走!不要管我!」

    奥尔特等人看见伙伴跌倒停下脚步,但是普莉耶儿为了队友着想而大喊。奥尔特犹豫了一瞬间,立刻下定决心举起剑。

    「站起来,普莉耶儿!来啊,过来这边!」

    奥尔特大喊,并用剑敲击盾牌朝街道外跑去。

    绿森龙看向发出声响跑走的奥尔特,但依旧飞向普莉耶儿。

    「呿!没办法!」

    慢了一拍,库沙拉抱怨一声射出飞刀。小刀犹如箭矢一般飞向绿森龙的脸,但是龙拍了一下翅膀就改变轨道,射中翅膀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小刀没有造成任何伤口便弹开,但成功让龙的身体转向库沙拉。

    它张口发出撼动腹部底部的咆哮,双眸透露出愤怒。

    「来、来啦!可恶!豁出去了啦!大家先走!别管我……快啊!」

    「好,大家往城墙跑!」

    「等一下啊!老大!?这反应怎么跟刚才不一样!?」

    库沙拉被龙追赶着,边抱怨边逃到街道外,奥尔特却对着他用力点头。

    「你是我们之中跑最快的!我相信你一定能生还!等普莉耶儿到城墙边你就快来!」

    「真的吗,老大!?怎么想都是断尾求生……!」

    「各位!不要忘记库沙拉的牺牲!」

    「给我记住,老大!」

    这段对话怎么听都像是开玩笑,他们本人的表情却很认真。嗯,毕竟正在被龙袭击,这也当然吗?

    「弩炮!瞄准好了就发射!不然库沙拉会被吃掉喔!在龙尝到他的味道之前,快一点!」

    「小少爷也是真的没有恶意吧!?」

    库沙拉比想像中还有精神,高举双手怒吼。

    这时,帕娜梅拉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「交给我来制止它吧!先来一发牵制!」

    帕娜梅拉大喊,发动魔术。

    我早就料到了。

    毕竟她年纪轻轻就受到伯爵重用,又凭自己的实力与战功晋升爵位。

    她毫无疑问是一流的四元素魔术师,适性也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「炎枪(Fire Javelin)!」

    随着帕娜梅拉的一语,伸向前方的手掌出现一团巨大的火球,化作长枪飞了出去。熊熊燃烧的炎枪比她的身体还大,气势惊人地飞向龙。

    其魄力之大,就连绿森龙也收起翅膀回避,并在落地的同时四脚一蹬,跳向一旁。顺利躲过炎枪之后,龙四脚着地开始奔驰。跑步的姿势完全就是科摩多巨蜥,但是搭配庞大的体型看起来骇人无比。

    尽管速度稍微降低了一点,仍和我全力奔跑的速度差不多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弩炮终于准备完毕,箭一一射了出去。龙的眼力很好,它企图闪躲,却无法完全躲过十几支箭矢。

    弩炮的箭矢射穿龙的身体、翅膀还有脚。大概五支命中目标吧?

    也许是增加了弩炮的大小,重新发射之前感觉比较费时。由于使用杠杆原理拉弓,我增加了拉杆的长度以及齿轮数量,不过可能比之前还要费力。

    我一面考察,一面从半开的门缝间观察龙的样子。龙失去重心,高声尖叫猛然跌在地上,在街道旁停止动作。

    原以为箭矢会被龙鳞弹开,但看来顺利贯穿了。

    「赶紧射击第二发!准备好的人可以恣意发射!」

    我下达指令的下一刻,箭矢一齐发射。看样子大家都装填了两发,所以才花了那么久时间。虽说总计五十台弩炮中,城墙正面架设得比较多,但也只有十五台。换言之,最多只能同时发射十五支箭。

    纵使鲜血直流,龙依然用力往旁边跳,躲开所有箭矢。箭矢深深刺进街道的地面,龙毫发无伤躲过第二次射击。

    然而,第一次射击贯穿身体造成的伤害不小,龙压低姿势发出低吼。

    「得、得救了!」

    「总、总算是生还了……」

    奥尔特等人回到城墙内松了一口气,不过龙还没击退。

    「我、我可不会忘了你们是、是怎么对我的……」

    紧接着,喘到快要往生的库沙拉也抵达城墙。在他后方,我看见龙重新起身蹬向地面。

    这时,第二发火焰长枪发动。

    「炎枪!」

    配合帕娜梅拉的声音,火球再次出现化为长枪的形状。

    「这发能再让它停下!所有人,退回村子里!这里的攻击量能不够!」

    帕娜梅拉下达指令,射出炎枪。龙再次回避,孰料炎枪竟在目标前方不远处改变轨道,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随后在击中目标之前引爆。

    火柱剧烈地燃烧,灼伤龙的脸与一部分身体。龙发出惨叫向后仰,退后了两步。喔喔,那就是火焰魔术的真本领吗。对手如果不是龙,将发挥可怕的威力和泛用性呢。醒目的攻击在战场上也能产生良好的效果。

    我惊讶于眼前状况,也因此比帕娜梅拉晚一拍下达指令。我们的战场经验差太多了。

    「好、好!各位!逃回村子吧!」

    我重复了一次帕娜梅拉的话,晚一步指示众人。由士兵带头,大家一齐朝村庄跑去,前来建造城墙的村民们也全力朝村子奔驰。

    「范恩少爷!之后就交给我们吧!」

    戴伊命令部下跟随我们,自己留在后方。

    「不行!大家一起跑回村子!前面的人!叫留在村子里的人准备发射弩炮!」

    我边朝戴伊怒吼边跑,并对前方的人下达指令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我和面向我们站在原地的艾斯帕达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「艾斯帕达!?」

    我回头呼喊他的名字,就看见艾斯帕达盯着朝这里而来的龙,开始准备魔术。

    龙来到城墙前,一蹬地面高高跃起,用前脚的爪子刺进城墙内侧,上半身攀在城墙上。看见绿森龙在那个姿势睥睨这方状况的模样,我倒抽一口气。讨伐了甲壳亚龙害我大意了。龙和一般魔兽是截然不同的存在。

    尽管翅膀受伤只能在地上奔驰,它的魄力也分毫未减。

    「艾斯帕达!快点逃!」

    我如此大喊,艾斯帕达却文风不动。

    「你再不逃,我也要留下来啰!?」

    我再次怒吼。随后,艾斯帕达露出浅浅的微笑,转过头来。

    「那就伤脑筋了。那么,容我争取一下时间再回去吧。范恩少爷请先走一步。」

    「就说要一起回去才行了啦!」

    我焦躁地又说了一次,艾斯帕达便面露苦笑,对轻轻松松翻越城墙的龙发动魔术。龙将城墙当作跳台朝这里跳来,一道土墙突然出现在它面前,害龙一脸撞了上去。

    地鸣声响起,艾斯帕达做的土墙虽然崩坏了,但龙也被埋在瓦砾堆中停止动作。

    「嗯,稍微争取到时间了吗。」

    艾斯帕达轻抚下巴,转身朝我们而来。

    可是,太慢了。

    「好,不要慢慢走!用竞走的!动作快我就买你喜欢的红酒给你!」

    「我这身老骨头走太快会很难受,但还是努力一下吧。」

    听见我的斥责与激励,艾斯帕达开始用慢跑的速度前进。

    「范恩少爷!艾斯帕达大人由我带回去,您先走吧!」

    卡姆辛和我交换位置,我又再次跑了起来。快要抵达村子正门了,但是感觉起来异样地远。奥尔特他们也跑了很久,速度快不起来。

    「少年!我这边已经就定位了!」

    这时,帕娜梅拉出现在村子的围墙上,大声喊叫。一看,村民们已经全部就位,担任围墙上弩炮的射手了。

    「装填箭矢准备发射!不等对方靠近再射会射不中!先确实准备好!」

    我边跑边下令,村民们匆匆忙忙地开始准备。或许是因为习惯了这个尺寸的弩炮,这边准备得比较快。

    「我要怎么办!可以自己行动吗!?」

    帕娜梅拉问我,害我内心有些吃惊。

    「麻烦再用刚才的魔术阻挡龙最后一次!弩炮就趁那个时候射击!」

    我这么回答,帕娜梅拉就兴味盎然地笑了。

    「好计策!不过,我这是第一次只为了阻挡敌人而用魔术啊!」

    「那真是抱歉!请您吃龙肉,拜托原谅我!」

    「哈哈哈!好吧!看,肉动起来了!」

    听见帕娜梅拉的话回头一看,的确看见龙拨开瓦砾现身。

    「来了喔!」

    我大声喊,将视线转回村子入口。朝村子围墙跑的时候,后方传来地鸣声似的低沉咆哮,以及龙撼动地面奔驰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艾斯帕达跟卡姆辛在后方不远处。我原本想叫艾斯帕达用魔术,但是来不及。把龙吸引到最后一刻再发射弩炮比较实际吗。

    可是,距离非常微妙。如果跟在城墙上的时候一样被躲开,这边在发射第二发弩炮之前要耗费时间。即使能拦阻它的脚步,但那段时间内,我们将只能依靠帕娜梅拉的魔术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,要依照预定等帕娜梅拉拦阻之后再发射弩炮吗?

    不行,这个距离太难了。距离一拉远,任何行动都会有时间差。

    「得想办法争取时间,让艾斯帕达他们逃过来……!」

    我才刚说出口,就有东西从我身旁以惊人的速度经过。

    「包在我身上!」

    戴伊手持我做的大剑冲上前。看来他刚刚回去整装了。他身穿铠甲双手扛着大剑,向前奔驰的速度比我全速奔跑还快。

    「请交给我们!」

    「副团长,您跑太快了!」

    阿布和罗也慢了一步跑来。两人都装备了大盾与长剑。

    「你们三个人可以吗!?」

    我吃惊地喊,但戴伊已经跑过艾斯帕达身边了。

    「喝啊啊啊啊!」

    他吆喝着高举大剑砍下。

    龙不予理会,企图用爪子撕裂他。双方速度不相上下。戴伊瞄准龙的爪子挥剑,爪子和剑精准地交错。

    伴随一声沉重的低音,戴伊的剑砍在地上。

    紧接着,龙的两根爪子被切断掉落地面。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,猛力甩头,然后高速转了半圈。

    「呀、呀啊啊啊!」

    「喝啊啊啊啊!」

    毫无防备的戴伊身旁,阿布和罗举盾冲上前,然后被龙的尾巴打飞。

    阿布和罗用盾牌接下攻击飞了出去,一旁的戴伊也遭到波及跟着飞走。三人宛如皮球一般在地上翻滚,同时,艾斯帕达停下脚步发动魔术。

    土墙出现挡在戴伊三人面前,旋即被龙一爪破坏。

    「大家!快跑!」

    我大喊,艾斯帕达和卡姆辛就朝我跑来。那两人应该不要紧了,反而是戴伊三人陷入危机。但他们看来都是超人,被打飞那么远却仍立刻重整姿势。

    「撤退!」

    「遵命!」

    戴伊一喊,三人同时朝村子跑来。

    应该最老的戴伊速度最快,然后是阿布和罗,怒气冲冲的龙紧跟在后。

    「呀啊啊啊啊!」

    阿布哭丧着脸尖叫逃跑,但我不予理会,判断距离已经十分靠近了。

    「帕娜梅拉小姐!」

    「好!」

    我一喊她的名字,帕娜梅拉便等待已久似地应声,伸出一只手。

    「炎枪!」

    魔术发动,逼近攻击阿布的龙。

    然而龙立即减速,用翅膀包住自己防御。这时炎枪直接击中目标,卷起一根火柱。

    「!弩炮!村子西半侧一齐发射!」

    我有股不好的预感,当机立断下指令。

    随后,龙在火柱中一口气张开翅膀,眨眼间熄灭熊熊燃烧的烈焰。这时,村子围墙上发射的箭矢蜂拥而至。龙扭身回避大半箭矢,只有几根命中肩膀、后脚和尾巴前端。

    不过箭矢确实对龙造成伤害,它倾斜倒下。

    见状,我再次下令。

    「剩下的弩炮!全部发射!」

    这么说的下一瞬间,弩炮一齐发射。龙倒在地上扭动身躯,但是勉强只能避免头部中箭。

    身体遭到范恩牌铁箭射中,翅膀根部和脚也被射穿。

    明显是致命伤。

    龙发出惨叫,完全倒下。

    「弩炮!准备下一发攻击待命!」

    我姑且做出预备继续战斗的指示,帕娜梅拉同时开始咏唱魔术。

    「戴伊!可以麻烦你确认吗!?」

    我这么请求在龙附近的戴伊,他便举剑回应。众人屏息看着他慢慢靠近龙身边。

    来到龙身旁,他举起大剑。

    然后用前端戳了一下龙的手臂。

    突然,龙瘫软的头动了起来,张开血盆大口企图将戴伊活活吞下。

    「哼!」

    然而戴伊丝毫没有大意,避开龙逼近的头,挥下手中的大剑。

    一刀两断。龙的头颅应声落地。

    「赢、赢了!」

    看见龙的头掉在地上,罗大喊。

    嗯,那样应该就没问题了。亲眼看见那一幕,围墙上的村民们也不禁大喊。

    「是我们村子的胜利!用力欢呼吧!」

    我如此宣言,村子就笼罩在巨大的欢呼声中。

    「您还好吗,范恩少爷!?」

    「您有没有受伤!」

    回到村子,蒂儿和阿尔蒂跑了过来。

    「我没事。先去看看跑了很远的艾斯帕达,还有吃下龙一次攻击的戴伊他们。」

    「我、我知道了!不过,范恩少爷。请您先过来这边。」

    蒂儿这么说,拉着我坐在从附近民宅中拿出来的椅子上。

    我也是真的累了,坐下来很让人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「指挥得不错,少年。然后,恭喜你讨伐龙。这对手一个搞不好,甚至能毁灭中规模的城市呢。这件事无疑会传开喔。」

    帕娜梅拉心情愉悦地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她的士兵们现在也开心地和一旁的同袍聊天。村民们则好像都没什么现实感,虽然开心地喧闹,却似乎没有战胜甲壳亚龙时那么激动。

    「讨伐龙吗。非常惊险就是了。没有帕娜梅拉子爵、艾斯帕达跟戴伊的话……不,就连帕娜梅拉子爵的士兵也不可或缺呢。」

    我暗示自己只是运气好,帕娜梅拉哼地一声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。

    「……老实说,那只绿森龙要是攻击伯爵的城市,城市恐怕会半毁吧。至少也会毁掉部分城墙,出现好几百人死伤。」

    「是这样吗?我还以为伯爵的居城应该有扎实的防卫。」

    「哼,他没有那个叫艾斯帕达的管家,也没有和那个戴伊一般,能一刀砍下龙头的豪杰。最重要的是,那些弩炮的威力太离谱了。没想到居然连龙鳞都能射穿。」

    她用略显傻眼的声音说,我也笑着点头。

    「大家都是我引以为傲的部下呀。阿布、罗还有卡姆辛也预定变得跟戴伊一样强。之后得改良弩炮才行了。最起码要做成能连续发射十次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我好像听见什么可怕的话,但还是假装没听见好了。总之,得召开讨伐龙的表扬典礼才行。第一功臣是这次获得屠龙勇士称号的戴伊阁下,第二功臣则是担任指挥官的领主范恩阁下。艾斯帕达阁下也一并表扬好了。」

    她这么对我说。

    咦?戴伊变成屠龙勇士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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